第二章：九張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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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家人自然堅決招個人進門，她們的意思很明確，只要是個男的能給他們程家留兒子就行。
金家自然不同意了，她們覺得自己姐姐已經被他們程家給毀了，怎麽可能讓他們再毀了外甥女，若是找不到合適入贅的，那就找個好人家嫁了。
“這是我們程家的事兒，你們金家人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的。”程門秀雖然都是嫁出去當奶奶的人了，但是程家的事兒她還是管著。
“什麽你們程家的事兒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，你們憑良心說，沒有我大姐和我外甥女，程家能支撐到現在嗎，當時找你們弟弟的時候，怎麽就不見你們說這是你們程家的事兒，現在憑什麽為了你們程家讓我外甥女也苦一輩子。”金菊花嫁到鎮山見識廣一點，牙尖嘴利一點都不饒人。
“那再怎麽說輪不到你們金家來管吧。”程盼兒說著手指淩空的搗著。
“說到這裏了，我大姐是你們程家的童養媳這不是什麽秘密，但是有婚書嗎？我們金家現在就是退了銀子帶了人走誰能說什麽。”金蘭花也一點都不饒人。
……
金寶華坐在那裏聽她們吵，三個女人都一臺戲呢，更何況這裏有十個，她不想對不起程家，但是也不想毀了自己女兒一輩子，這個對她來說也很難選。
程錦兒再進來的時候兩家人還在吵，她幹脆坐在堂屋外面的草凳上聽著，突然覺得陶青川的提議也不錯，最起碼不用這樣沒完沒了下去，爺爺的屍骨未寒，這樣也不是個事兒。
傍晚的時候所有人都回去了，家裏頓時冷清下來了，她那些姑姑和姨都是有自己的家的，也不可能為了這件事連自己家都不顧了。
“你三姑把你屋子裏那個細瓷的面膏罐子給拿走了，你裏面還有面膏沒有了？”金氏一邊洗菜一邊問到。
“還有一點點，算了。”程錦兒沒好氣的說。
她那個三姑也不是日子過的太緊吧，就是那種見到一點便宜都想給占了主兒，她都懷疑家裏要是實在沒什麽好拿了，她會把家裏的燈油都順走。
金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：“被他們一群這樣鬧著，這個家估計什麽都沒有了。”金氏突然想到這都是因為她女兒招婿鬧的，臉上又有些愧疚：“今天你五姑說小河渡有個瘸子，也不是天生的瘸，上山砍柴摔的，人倒也實在。”
“娘覺得呢？”程錦兒沒什麽表情的回到。
金氏被程錦兒這樣一問眼淚立馬就出來了，誰願意自家女兒跟了一個瘸子啊，她用袖口擦了一下眼淚：“人是不囫圇了，但好歹也是一個正常的。”
程錦兒的心落到了谷底，這就是她現在的狀況，只要是個男的，願意入了他們程家的門，他們都會考慮一下。
“娘，也許事情沒那麽糟糕。”看著她娘的樣子程錦兒也沒有再說什麽。
她娘也不是不護著她，只是這件事真的沒辦法，她爹這一消失就是快十八年，他們也不能讓程家真的絕了後。
“要不你跑吧，說不定能遇到一個什麽好人家，被你五個姑姑這樣鬧著，你留在這裏鐵定不會找到什麽好人家的。”金氏突然說。
程錦兒眼淚也嘩啦一下就下來了，但是還是忍住沒說陶青川的主意，一切就看明天了。
夏初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，很多人趁著天剛破曉太陽未升的時候到地裏幹活，等他們收工的時候就會看到幾個婦人到程家去，有騎了毛驢的，有坐了牛車的好不熱鬧。
“這程家的女兒不知道招一個什麽樣的人呢。”王貴明扯著嗓子問了起來。
“反正瘸子、傻子、偷雞摸狗的都提過。”有人接應了一聲。
“哎，強叔，你們家名勳和程家的閨女不是挺好的嗎？怎麽不去提提。”王貴明玩笑到。
“信不信我縫了你的臭嘴，我家名勳可是要做官的，怎麽會做別人家上門女婿。”楊強聽王貴明這樣挖苦頓時輪著鋤頭要打人。
……
一群人嘻嘻哈哈的，全然把程家的事兒當成了笑談。
想那程家自從程德繼丟了之後就敗落了，本來也算是羊家窪的大戶，現在除了沒人要的東陽坡也就那個破大宅子了。
現在連來程家的媒婆都沒幾個了，覺得程家可能連媒人的禮金都出不起了，這十個人吵了這麽多天也沒吵出個所以然來。
“這可是羊家窪的程家。”林氏下了毛驢就去敲程家的門。
裏面的人聽有人來也就住了口，金氏出了堂屋迎了出來，看裝扮是一個媒婆一臉的無奈。
“這是羊家窪的程家，你有什麽事兒？”金氏有些警惕。
程錦兒看那媒婆的裝扮不似一般的媒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陶青川說的那個，於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。
那林氏也剛好看到了程錦兒，雖然是一個鄉下丫頭，但是一雙杏眼水汪汪的，瓊鼻朱唇，皮膚也水嫩，若是裝扮了起來就和大家閨秀一般。
“哎呦，這就是程家的錦兒吧。”林氏直接過去拉著程錦兒的手：“看著皮膚水嫩的能掐出水來，怎麽能招一個亂七八糟的人呢。”
堂屋裏的人也走了出來，畢竟林氏的聲音不小，她們不可能沒聽見。
“你是林婆？”金菊花有些意外的看著林氏。
“哎呦，還有認識我的人啊。”林氏拉著程錦兒就往堂屋那裏走。
“林婆是誰啊？”程願兒一臉不屑。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，林婆可是川口鎮最好的媒婆，人稱九張嘴，沒有她保不成的媒。”金蘭花十分得意的說。
說完她心裏咯噔了一下，也不知道這林氏究竟是為哪戶人家來的，若是亂七八糟的人，說不定憑她那張嘴還真把她大姐給說動了。
程錦兒聽她五姨這樣說也看了一眼林婆，覺得陶青川那樣的肯定找不來這麽厲害的媒婆，不會是又來提一些歪瓜裂棗吧？
“哦，這樣啊。”金氏有些尷尬：“不知道林婆來說的是哪戶人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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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家自然不同意了，她們覺得自己姐姐已經被他們程家給毀了，怎麽可能讓他們再毀了外甥女，若是找不到合適入贅的，那就找個好人家嫁了。
“這是我們程家的事兒，你們金家人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的。”程門秀雖然都是嫁出去當奶奶的人了，但是程家的事兒她還是管著。
“什麽你們程家的事兒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，你們憑良心說，沒有我大姐和我外甥女，程家能支撐到現在嗎，當時找你們弟弟的時候，怎麽就不見你們說這是你們程家的事兒，現在憑什麽為了你們程家讓我外甥女也苦一輩子。”金菊花嫁到鎮山見識廣一點，牙尖嘴利一點都不饒人。
“那再怎麽說輪不到你們金家來管吧。”程盼兒說著手指淩空的搗著。
“說到這裏了，我大姐是你們程家的童養媳這不是什麽秘密，但是有婚書嗎？我們金家現在就是退了銀子帶了人走誰能說什麽。”金蘭花也一點都不饒人。
……
金寶華坐在那裏聽她們吵，三個女人都一臺戲呢，更何況這裏有十個，她不想對不起程家，但是也不想毀了自己女兒一輩子，這個對她來說也很難選。
程錦兒再進來的時候兩家人還在吵，她幹脆坐在堂屋外面的草凳上聽著，突然覺得陶青川的提議也不錯，最起碼不用這樣沒完沒了下去，爺爺的屍骨未寒，這樣也不是個事兒。
傍晚的時候所有人都回去了，家裏頓時冷清下來了，她那些姑姑和姨都是有自己的家的，也不可能為了這件事連自己家都不顧了。
“你三姑把你屋子裏那個細瓷的面膏罐子給拿走了，你裏面還有面膏沒有了？”金氏一邊洗菜一邊問到。
“還有一點點，算了。”程錦兒沒好氣的說。
她那個三姑也不是日子過的太緊吧，就是那種見到一點便宜都想給占了主兒，她都懷疑家裏要是實在沒什麽好拿了，她會把家裏的燈油都順走。
金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：“被他們一群這樣鬧著，這個家估計什麽都沒有了。”金氏突然想到這都是因為她女兒招婿鬧的，臉上又有些愧疚：“今天你五姑說小河渡有個瘸子，也不是天生的瘸，上山砍柴摔的，人倒也實在。”
“娘覺得呢？”程錦兒沒什麽表情的回到。
金氏被程錦兒這樣一問眼淚立馬就出來了，誰願意自家女兒跟了一個瘸子啊，她用袖口擦了一下眼淚：“人是不囫圇了，但好歹也是一個正常的。”
程錦兒的心落到了谷底，這就是她現在的狀況，只要是個男的，願意入了他們程家的門，他們都會考慮一下。
“娘，也許事情沒那麽糟糕。”看著她娘的樣子程錦兒也沒有再說什麽。
她娘也不是不護著她，只是這件事真的沒辦法，她爹這一消失就是快十八年，他們也不能讓程家真的絕了後。
“要不你跑吧，說不定能遇到一個什麽好人家，被你五個姑姑這樣鬧著，你留在這裏鐵定不會找到什麽好人家的。”金氏突然說。
程錦兒眼淚也嘩啦一下就下來了，但是還是忍住沒說陶青川的主意，一切就看明天了。
夏初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，很多人趁著天剛破曉太陽未升的時候到地裏幹活，等他們收工的時候就會看到幾個婦人到程家去，有騎了毛驢的，有坐了牛車的好不熱鬧。
“這程家的女兒不知道招一個什麽樣的人呢。”王貴明扯著嗓子問了起來。
“反正瘸子、傻子、偷雞摸狗的都提過。”有人接應了一聲。
“哎，強叔，你們家名勳和程家的閨女不是挺好的嗎？怎麽不去提提。”王貴明玩笑到。
“信不信我縫了你的臭嘴，我家名勳可是要做官的，怎麽會做別人家上門女婿。”楊強聽王貴明這樣挖苦頓時輪著鋤頭要打人。
……
一群人嘻嘻哈哈的，全然把程家的事兒當成了笑談。
想那程家自從程德繼丟了之後就敗落了，本來也算是羊家窪的大戶，現在除了沒人要的東陽坡也就那個破大宅子了。
現在連來程家的媒婆都沒幾個了，覺得程家可能連媒人的禮金都出不起了，這十個人吵了這麽多天也沒吵出個所以然來。
“這可是羊家窪的程家。”林氏下了毛驢就去敲程家的門。
裏面的人聽有人來也就住了口，金氏出了堂屋迎了出來，看裝扮是一個媒婆一臉的無奈。
“這是羊家窪的程家，你有什麽事兒？”金氏有些警惕。
程錦兒看那媒婆的裝扮不似一般的媒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陶青川說的那個，於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。
那林氏也剛好看到了程錦兒，雖然是一個鄉下丫頭，但是一雙杏眼水汪汪的，瓊鼻朱唇，皮膚也水嫩，若是裝扮了起來就和大家閨秀一般。
“哎呦，這就是程家的錦兒吧。”林氏直接過去拉著程錦兒的手：“看著皮膚水嫩的能掐出水來，怎麽能招一個亂七八糟的人呢。”
堂屋裏的人也走了出來，畢竟林氏的聲音不小，她們不可能沒聽見。
“你是林婆？”金菊花有些意外的看著林氏。
“哎呦，還有認識我的人啊。”林氏拉著程錦兒就往堂屋那裏走。
“林婆是誰啊？”程願兒一臉不屑。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，林婆可是川口鎮最好的媒婆，人稱九張嘴，沒有她保不成的媒。”金蘭花十分得意的說。
說完她心裏咯噔了一下，也不知道這林氏究竟是為哪戶人家來的，若是亂七八糟的人，說不定憑她那張嘴還真把她大姐給說動了。
程錦兒聽她五姨這樣說也看了一眼林婆，覺得陶青川那樣的肯定找不來這麽厲害的媒婆，不會是又來提一些歪瓜裂棗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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